但是问题在于:孔子所处的春秋末年,这种社会分工和教育的专业分化,仅仅初露端倪,仍处于酝酿和准备条件阶段,距离完成路途尚远。孔子和孔门弟子,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知识分子群体,必然带着其所脱胎出来的那个社会等级--贵族之“士阶层”的胎记。孔子虽然重视文教,使过去被王官垄断、只有上层贵族子弟才能学习的典籍,成为士阶层和庶人子弟也可以学习的文化修养,有力地促进了文化下移,揭开了新兴士阶层崛起的序幕;但在官制文、武不分职的历史条件下,他还不可能用《六经》取代传统“六艺”的基础课地位。孔门弟子也不可能像战国中期以后的儒者,一味沉浸于“文学”甚至只读《六经》、不习武艺。何况孔子研究《易》、作《春秋》都是在晚年,也来不及把这两部书用作普遍传授的教材。
除了射、御等武艺属于技艺传授,需要身手示范,而不仅是读书;礼、乐教育,也需要在各种礼仪演习中模仿动作规范;书、数的传授同样要有技术性示范,也都不仅是“读书”。单纯以“读书”为教育的观念,其实是后人的做法和看法!远不能反映孔门的实际。“数”不仅是数学算术,还包括天文、历法等内容,属于当时自然科学的主要内容。因此,孔门教育的内容,不仅有道德教育、人文教育,还有自然科学和技术教育。以往有些论者,实在是把孔门教育的内容范围过于缩小了。即使是道德教育,也不仅是口头说教,而首先是老师做出实际示范,徒弟照着仿效,是真实而古朴的“做中学”。做老师重在身教。孔子说:“其身正,不令而行;其身不正,虽令不从。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
所有上述教育内容和方式方法,包括“六艺”、《六经》而又不限于此,都是孔门七十子学习和继承的内容,只不过各位弟子的重点、多少、深浅不同罢了。
进一步研究可以发现:像子路、子夏那样具备勇武品德者,在孔门弟子中颇有代表性,并不属于另类。孔门教育内容本是文、武兼备的,孔子要造就的“成人”,即全面发展的人才,都具有六艺娴熟、智勇双全的素质。 [本文共有 2 页,当前是第 2 页] <<上一页 下一页>> |